随着时间的推移,孙伯翔的书法在发生着变化,从最初的描摹北碑,到融北碑于行书;从最初的方正厚重,到后来的轻巧灵动。
但始终没有改变的,是其对北碑的用志不分。
当代很多书法爱好者视孙伯翔书法为“丑书”,其实详加分析后,我们就能看出其书法的高明。
孙伯翔书法是以鲜明的碑版风格独步书坛的。
对于书法传统的体悟与深刻理解、在长期的临池训练中所形成的扎实笔墨功力、对于北碑书法审美样式的敏感与领受能力、以及在创造自我形式语言方面的艰苦努力与可观成果,整合地构成了孙伯翔的书法形象我们知道,孙伯翔书法的根底筑基于严整而富于法度秩序的唐楷,而使他确立“自我”的却是他再造的魏碑风格,或者说,是他对于魏碑书法特别是《龙门廿品》系统的精到研习与借鉴成就了他的书艺。
在师法传统时,他是执拗而单纯地非常专法于向碑版、墓志、摩崖的石刻作品中去学习;但他同时又是散漫而复杂的、在大量的古代碑书领域广泛游弋,无论汉刻,不拘北碑,凡能摄于手下化以个人意趣者莫不撷采之。
我们不妨认为,强烈标帜着自家范式的孙伯翔魏体书法在现当代书坛有着某种特殊的风格意义。
对于篆隶、行草以及赵之谦、康有为、于右任等书法的涉猎,应该有理由视之为是对于营构自我新碑体书法时的一种理性选择和必需。
但必须注意到,所有这些选择几乎没有离开过碑书一派。
与许多书家不同,孙伯翔基本没有走碑帖结合这条清民以来分外热闹的路途,独自坚定地在刻石书法中经营着“自留地”,不断丰富着新的感觉,但他好象很审慎,唯恐有什么杂质掺合其间。
他在书法美感追寻上异常明晰而单纯——师碑而又期期于创造出新的碑书风格。
方劲的用笔不用说是对于造像记一类石刻的固执,近年愈趋浓重的墨法无疑是对于朴野美感和视觉上的苍老效果的捕捉,整齐而时露奇崛的楷书结构与跌宕舒敛、开合有致的行草章法,合构成一种近似清人的书法体貌一尚质特征。
我们似乎可以把孙伯翔先生的书法划入邓石如、赵之谦的水平线里。
某种先天不足使得孙伯翔书法好象无力挣出这一水平线然而,不可忽略的是,孙伯翔毕竟有过于常人的意志力和北人气质,他不懈怠的勤奋临池与独特慧心终于使他在狭窄的町畦间走出了前人的笼罩。
孙伯翔是在碑版领域这个自足系统里不断“修行”,并逐步完善自我艺术构局的。
细致的观察、微妙的把握以及在系统之内的广泛猎取,限定了孙书博杂取值的可能性,也奠定了其风格类别上的古典型基础。
可见,其书法的开创性不是以面目的巨变体现的,而是昭示于着重于拓宽碑派书法的审美新天地。
孙先生显然没有所谓“现代书法”家那样的割裂传统的勇气,他的耕耘要“正统”得多、踏实得多。
他甚至有点“复古”的倾向。
但他的“复古”倾向是挟裹着一股不屈不挠的生命意识的。
他试图在书法这个“虚幻空间”引发读者的深沉的人生感喟,并让人们在他构建的审美图式里赏会到一个自贵的人格。
那些认为孙伯翔书法写得丑陋的,大多只是从外表字形来讨论的,还未进入书法的内涵。
倘若对书法史深入了解,就会清楚孙伯翔书法的高明所在。
(本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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